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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07-《中国医生》热映 引得无数观众热泪盈眶  主演们讲述:如何演好中国医生?

A07-《中国医生》热映 引得无数观众热泪盈眶 主演们讲述:如何演好中国医生?

《中国医生》热映 引得无数观众热泪盈眶

主演们讲述:如何演好中国医生?


7月4日,电影《中国医生》在“英雄之城”武汉的洪山礼堂举办了盛大的首映礼。随后,这部以武汉市金银潭医院为核心故事背景,以武汉医护人员、全国各省市援鄂医疗队为人物原型,全景式记录波澜壮阔、艰苦卓绝的抗疫斗争的影片于7月9日正式上映,目前票房已过3亿。

《中国医生》中,几位医生个性鲜明,张涵予、朱亚文和袁泉等几位主演的表演也颇受认可。如何演好中国医生?在拍完这部电影后,主演们感慨万千。他们认为,医护人员在现实中的救死扶伤既要求高难度的专业性,又要有强大的内心信念,作为演员,只能全力去接近这个境界,但无法抵达。拍完这部戏后,主演们由衷地感叹:“医务工作者,真的很伟大。”


角色原型为武汉金银潭医院原院长张定宇

张涵予:只有相信 才能演好

电影《中国医生》的首映礼上,张涵予紧张且忐忑,因为他扮演的原型、金银潭医院原院长张定宇就坐在他旁边。观影结束后,张定宇院长对张涵予说“谢谢”,这两个字让“硬汉”张涵予瞬间“泪崩”。

继《中国机长》后,张涵予在《中国医生》中再次扮演人民英雄,张涵予高兴于自己和张定宇院长有缘分:“我们都是1963年12月出生,我比他大三天。疫情期间,我看到张定宇院长的事迹,就被他感动。结果影片竟然找到我饰演他,这真的是极大的荣幸。”

准备工作:开机第二天去了金银潭医院

为了塑造张定宇院长,张涵予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,首先便是观察张院长的工作和生活。在张定宇来北京开会时,张涵予对其有了直观的初步印象。随后,在《中国医生》开机的第二天,张涵予便去了武汉金银潭医院,跟着张定宇院长一起生活了几天。“我们跟着张定宇院长去病房查房。那一天,从早上9点一直到12点多,张院长走了很多病房,而且工作非常细致。一个实干的院长应该做的工作,我都捕捉到了,这些对我后来演这个角色起了很大的作用。”

张院长是渐冻症患者,但是,张涵予说自己在表演时有意往回收了一点,没有太过于强调他两条腿的不便。“捕捉到他大概的状态就可以了,不用放大。”张涵予说,“张院长是个很坚强的人,具有武汉人直率的个性。虽然他腿不太方便,也知道自己有渐冻症,但是他依然很乐观、向上。他想把金银潭医院办好,他想带着这个医院的人跟他一起往前冲。他是一个真正的硬汉,一个外表很硬朗、内心坚强的院长。”

真实还原 角色再现

不能在张定宇院长面前露怯

《中国医生》上映以来,受到了参与过抗疫的医务人员的认可,影片顾问、曾亲历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一线的冉晓也称赞影片贡献出了“教科书级的医疗戏”。

张涵予表示,真实是主创追求的目标,影片中所有搭的景,像ICU病房、医院楼道、大厅等都是严格按照医院的标准1:1搭建的。所有的呼吸机、除颤仪等医疗设备都是真的。“我们有几十个专业的医务工作者做指导,把握医疗方面的专业度。这是很专业的一部影片,不能胡来。”

张涵予表示,《中国医生》是一个现实主义题材的电影,在金银潭医院拍的时候,院长还曾去探班,“如果在这里面演得不真实,你说的话不是张院长会说的话,那就太露怯了,太丢人了。”

塑造一个角色是否成功,张涵予认为对导演、编剧和演员来说,信念很重要。“你必须要百分百地相信,如果你持怀疑的态度,根本就不相信这个事儿,或对此并不关心,那么你肯定写不出、演不好,也拍不好这个戏。”

让张涵予有表演激情的是,他在接演之前为张定宇院长的故事而感动。“我能够体会到张定宇院长作为一个渐冻症患者的感受,他迫切地希望自己在有限的、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生活的时间里多做一些事情,他也确实履行着这一点。他其实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小医院的院长,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,但是他做的这些事情,都不是口号,他履行的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履行的职责,是一个有担当的院长。”


饰演“骄傲”的陶峻医生

朱亚文:敢和院长“叫板” 与医护缘分特别

《中国医生》中,朱亚文塑造的广东援鄂医疗队成员陶峻是个“骄傲”的医生,陶峻的原型是钟南山院士团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核心成员之一桑岭。朱亚文说,原型人物性格也比较张扬,所以,他在表演时,最主要的一点是“突出他身上的骄傲感”。

“刀子嘴,豆腐心”

陶峻从骄傲到无力

朱亚文饰演的陶峻起初来到武汉的时候非常乐观,他甚至有决心要在两周之内与大家一起战胜疫情,但现实的残酷让他受到打击。朱亚文说:“在这个过程当中,他经历了自己从学术到整个内在生命翻新的过程。他后来变得柔软,变得更加乐于牺牲。”

在朱亚文看来,陶峻的骄傲不是目中无人的自大,是对自己专业水平的自信,而且还有点“刀子嘴,豆腐心”。“比如陶峻和住院医生杨小羊之间的关系。他曾用威胁的口吻对小羊说,‘从明天开始你离开ICU,这样对所有人都好’,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伤到了这个孩子的自尊,但其实更多的是想保护他。在看到小羊的努力后,他又逐步接纳他、帮助他。他不是一个善于真情流露的人,但是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出于保护和爱。”

朱亚文扮演的陶峻在众多医生中很“抢眼”,因为他讲着广东普通话,形体上有些“垮”,不像其他医生那么严谨。而且,他敢和院长叫板,一到武汉,就和张涵予扮演的张院长产生了正面冲突。那是在第一次关于死亡病例的学术讨论会上,对于是否插管,医生们产生了分歧。朱亚文说:“看似是一场冲突,其实是一个军令状,我把那场戏视为军令状。因为我觉得在影片中需要有一个人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,但是你不能直接用台词说我愿意立这个军令状,所以我们当时和导演商量,就选择了一个稍微火爆一点的冲突。”

张院长告诉陶峻自己有渐冻症的那场戏,朱亚文说对他有强烈的刺痛感,“那一刻,我觉得陶峻的骄傲开始变形了,再加上陶峻一直精心护理的病人的离世给了他很大打击,我觉得那个时候的自责和无力感,混合着倾尽一切去付出的献身精神,在这里产生了一个非常强烈的对冲。”

最大的感受是心疼医护工作者

拍了《中国医生》后,朱亚文说他发自内心地爱上了医护工作者,“听他们分享抗疫故事的时候,他们并没有袒露出有多么骄傲和自豪,反而特别平淡,是一种面对疫情之后,依然在传播着信心和爱的方式,这个让我很暖心。所以在与他们共事和塑造他们的过程当中,我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特别帅。”

朱亚文的母亲是护校老师,教学35年,向医疗岗位上输送了几万名护士。这一次抗疫,也有母亲的学生冲在一线,疫情暴发的时候,她就很难受,说这些护士很不容易。“这次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心疼,在拍摄过程当中,我们所有演员都是一样的,空下来的时候就会跟医生护士聊天,我相信大家是需要倾诉、需要交流的,他们所表达的可能是我们在这个戏中特别需要的一些感受。在疫情防控期间,我们是被保护的人,在这个创作过程当中,我依然是一个受益者,所以整体的感受就是感谢和心疼。”

对于主创来说,穿防护服是一大痛苦,朱亚文也坦承他第一次穿时非常难受,“人是处于轻度缺氧的状态,脑子经常跟不上。那时着装有六七个小时吧,但也就是一两天是这样的状态,可医护人员那段时间是两个多月,甚至三个多月,他们每天都是那样。所以,每次采访的时候,我挺不愿意谈到说,作为演员,你演这个戏辛不辛苦这个事,我觉得挺丢脸的。演员就是通过演戏,让更多的人去了解某一个行业、某一群人,这是你职业的责任,没什么可多说的。”


饰演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

袁泉:主动请战出演 防护服就是战衣

《中国医生》中,袁泉饰演重症医学科主任文婷,她仿佛在出演一位女将军,勇敢而坚定,呵护着一方净土,与死亡作战。而袁泉也表示,出演文婷时,自己就仿佛在战场上,防护服就是她的战衣,穿上它,就能够迅速地进入状态。还没有看到剧本,袁泉就决定出演了,“我觉得这是一部不可能拒绝的戏,它的价值超出了电影本身,所以,我是主动请战的。”

从《中国机长》到《中国医生》,袁泉认为,每个职业都很神圣,都是很难在短期之内就进入的,需要花费大半生的时间,才能达到自己饰演的角色在这个职业上的成就和位置,需要长时间的累积。“所以,现在我去任何地方看到不同职业的人,都心生敬畏,这可能是作为一个演员的特别难得的经历吧。”

防护服是入戏的“通道”

袁泉在片中穿防护服的时间很多,她说没有算过自己一天穿了多长时间,“每天就是开拍了穿上,中间休息的时候也不能脱,因为要等待。有的时候也不愿意自己在休息的时候换衣服,因为换了衣服一下就舒服了,舒服下来你感觉可能就不对了,所以还是会接着穿。”

对袁泉来说,防护服是她入戏的“通道”,穿上就会有戏里的状态:“没什么感受,因为就像打仗一样。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觉得,好像每次拍做手术的戏时,会觉得自己仿佛接近了真正的大夫,因为那就像是披着战袍去打仗的状态。”

进入到那种状态,袁泉说疲惫或其他情绪,都感受不到了。袁泉的腿本身韧带有点问题,拍的时候她完全不觉得疼痛,觉得好了,然而一个上午拍完,休息一个小时以后,疼痛又回来了。所以,袁泉觉得当时的医生们也一样,他们不会有时间,不会有精力去关注自己,疲惫好像就消失了。

她透露:“真的有医生36小时没有合过眼睛,就是一个病例接一个病例地处理,你想那需要什么样的体力跟能量。所以说,穿防护服8个小时,当然会有累的感觉。导演喊‘停’的时候,你会觉得好像可能需要一个支点,稍微喘口气。但说‘再来’,开拍的时候,瞬间又忘记了。我想他们在临床当时去救病人的时候,也是一样。就是有一种奋不顾身这种感觉。”

控制自己的眼神 沉住气不慌

《中国医生》里的演员们大部分时间只露出眼睛,只能用眼睛来传达情绪,剧组里其他演员都说袁泉是最没有困难的,因为她的眼睛全是戏。

袁泉笑说可能在别人看来眼睛大是一个优势,但在她自己看来,反而需要更多的情绪控制。“医生这个职业,有的时候你的个人情绪是不能流露太多的。对我来讲,这个反控制其实是一个难题。控制自己的眼神,让它尽量地不流露自己的情绪。”

如何做到不流露情绪?袁泉说自己的办法就是永远告诉自己不要慌。从进组的第一天,袁泉就让自己抛开所有以往所谓表演的经验,因为《中国医生》讲述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情,“我们走到医院里看到的这些医务人员的状态,它是不具有表演性的。它并不需要你随时随地神采奕奕,因为关注点不在这里。”

永远戴着口罩,脸上有很多印痕,穿防护服很长时间,有的时候拍一个手术下来,全身湿透,这种状态让袁泉觉得自己在进入角色:“你跟真正抗疫一线的医务人员相比,肯定到不了他们那个状态,但是,你也似乎感觉到,在你疲惫不堪的时候,好像跟他们接近了一点点。在这个戏里,任何的舒适感跟角色都是不搭的。”  

  文/北京青年报记者 肖扬 统筹/满羿